他向來沒有選擇。

那天,雨下的很大,被雨淋得渾身濕透的女人為了躲雨進了一家生活用品店,遇見了原本就在店裡的他。這,成為了他們的邂逅。或許是店裡昏黃的燈光迷幻了視力、窗外吵雜的雨聲蒙蔽了聽覺,他就這樣,被女人帶回到她的住所。

自此,女人給他什麼,他照單全收。早上的牛奶,中午的果汁,下午的咖啡,晚上的綠茶。她桌上的燈亮到幾點,他沒有第二個選擇,就只有陪著她到多晚,甚至在女人生理期時,用他熱呼呼的身體來暖和她冰冷的手。他甘之如飴,心甘情願的在她身邊當個小跟班。因為他知道女人愛他,他們每天親熱,早上、中午、下午、晚上,還有女人總是小心翼翼的為他清洗,使他每天容光煥發。他跟著她從未選擇過,也不需要。

曾經女人的朋友問她為什麼她選擇了他,『雖然普通,但是我喜歡他那種簡簡單單的樣子。』女人如此回答。於是,他更加無怨無悔、義無反顧的愛,他總是以為越深愛她,女人必然也相同會回報等量的愛。不過,他並不知道,一見鍾情卻也是最容易變質的,他隨時可能會遭到取代。

在另一場大雨過後,又被雨淋濕的女人回家時,肩膀被一個男人摟著,而手裡提著那家生活用品店的紙袋,甚至無視於他的存在,對著另外一個從沒見過的傢伙呵護備至,牛奶、果汁、咖啡和綠茶。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傢伙很有魅力:外表有繽紛的色彩、繁雜的圖案,握把還有設計師的簽名。他才猛然驚覺,自己原來只不過是女人桌上的一只隨處買得到的純白色馬克杯! 


『碰!』他從桌上跌落地面,碎成一塊塊。女人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,輕輕的放了男人送她的新馬克杯,便蹲下撿著他的碎片。裂口不利,卻劃傷了女人的手指,是他輕咬了她一口,一滴鮮紅的血緩緩滑進純白色的碎片中
央。

這次,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,完全是他的選擇。


(以上,2008年11/20修改於小說創作課為期中考)








(以下,2008年3/21晚上失眠、3/22整理的初稿)

他向來沒有選擇。

女人給他什麼,他照單全收。早上的牛奶,中午的果汁,下午的咖啡,晚上的綠茶。他甘之如飴,甘願的在她身邊當個小跟班。

因為他知道女人愛他,他們每天親熱,早上、中午、下午、晚上,還有女人總是小心翼翼的為他清洗。他跟著她從未選擇過,也不需要。

他總是以為他深愛著她,女人必然也相同會回報等量的愛。不過,他並不知道,他隨時可以被取代。

他看見女人對著另外一個傢伙呵護備至,牛奶、果汁、咖啡和綠茶,他才驚覺,自己原來只是個女人桌上的馬克杯。

"碰!"他跌落地面,碎成一塊塊。女人嚇了一跳,放了手中新買的馬克杯,便蹲下撿著他的碎片。裂口不利,卻劃傷了女人的手指,他輕咬了她一口,一滴鮮紅的血緩緩滑進白色的馬克杯碎片中央。

這次,完完全全是他的選擇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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